琵琶曲散文
琵琶曲散文1
再见到你时,你依旧穿着那身青白色旗袍,捏着桃木扇子,斜躺在摇椅上,周围很静,只听得那摇椅发出吱吱的声音,你的双眸凝视着院角那棵菩提树。
你年轻时不似这般恬静,爱抱着琵琶奏着阳春白雪给儿时的我听。你曾告诉我你最爱的是那雏菊,如今的我盯着你旗袍上的荼靡愣了神,也不知是什么改变了……
你回过眸看见了我,你招呼着我过去,我像儿时那样坐在那石墩上,也不知是怎的,这石墩显得格外矮小,你端来我爱吃的蜜饯,对着我笑的恬淡。我看着你未变几分的模样,就恰似儿时的自己和年轻时的你。
“记得你曾说过最爱的是雏菊,怎个穿了身荼靡的衣裳呢?”我开了口。
“人老了,不适合了”她摇了摇扇子。
“怎会不适合?”我问她。
“你以后会晓得的”她对我笑着摇了摇头。
忽的,我就想起儿时也是这般吃着蜜饯,坐在石墩上问你为何喜好雏菊,你也是这般笑着摇头告诉我以后晓得。
“裳儿,你看那菩提树开了花,这远远瞧着,也见不得。”你捏着桃木扇轻轻的给我扇着。
“都说这菩提树八千年开一次花,那玄奘一生也唯独见过一次,今个儿碰见了这菩提开花,真是难得,若想看那菩提花,远了见不得,那便走近了看,岂不美哉?”我捏起一块蜜饯放在你嘴边。
你张口咬了去,笑着拍掉了我的手。“话是这么说,走近了看,累啊!”
“怎个就累了?我瞧着这院也不大啊!”你笑了没说话。
其实我晓得,你说的菩提树不是此菩提树,但你未主动提起,我也不会说出口。
我一口一口的捏着蜜饯递进嘴里,跟你讲着这些个年在外求学的经历,你大都笑而不语,只是有时嘲笑我是个古灵精怪的,像儿时那样用食指点着我的脑门。这一坐就是一下午,待那银光洒满大地我才反应过来已经很晚了,该走了。
“瞧儿,这一聊啊便是一下午,再不回家又要被拿着棍儿追的满巷子跑了。”我看着早就空了的盘子。
你被逗笑了,“小时候,你便是如此贪玩,常常听见你在巷子里喊着跑不动了,求饶呢!”
“婶儿,你看你又取笑我”我抚了抚衣裙上的褶皱,跟你道别,准备离去。
“裳儿,你等会儿。”你叫住了我,把我拉进屋子,你从那衣橱里取出了那青白色的旗袍轻轻的抚摸着,宛如珍宝,递给了我。
我瞧着你,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“裳儿,瞧这旗袍,你这年纪刚好穿”她眼睛发光的看着我。
我瞧着这旗袍上的雏菊,“婶儿,你为何不穿这带了雏菊的旗袍?”其实我更想问她为何不爱雏菊了。
你未说话,我便没再问,抱着旗袍回了家。
就这样,我如儿时那般常常到你这坐着,那次走到了院口,忽的想起了什么,我转过头看向你“婶儿,好久没听你奏琵琶了。”
你微微愣了愣,“你还记得婶儿的`琵琶啊,只是弦短了,也没心思了。”
我怎会看不出你的想法呢?我怕不是没心思了,是没人再为你换弦了吧!
又过了些时日,可我始终记得那把弦断了的琵琶,临走那天上午,我带着崭新的琵琶弦,按照你的嘱咐穿上了那件带着雏菊的青白色旗袍又坐在那石墩上,而你也还是照例端出了蜜饯。
“瞧瞧,你看你穿这身多好看啊!”你打趣着我。
“婶儿,你就别打趣我了,谁不知道你当年穿着这身是怎样的风采呀!”我捂嘴偷笑着。
你看着我笑着没有说话。
“婶儿,你看我拿来了什么,琵琶弦呢,我给你换上。”
我拿出琵琶弦扬给你看。
半晌才看你开口,“不用了,断都断了,由他去吧。”
“婶儿,你瞧我把弦都拿来了,弦断了,不是琵琶坏了,为何由他去呢?”我催促着你拿出琵琶。
你架不住我的要求,进屋拿出了那断了弦的琵琶,我轻手的给琵琶换上了弦。
“婶儿,我下午便走了,再奏一曲我听罢!”
你摸着琵琶,像是透过琵琶看别的世界,对着我又似不对着我,奏起了琵琶,却不是那曲阳春白雪,而是春江花月夜……
那天下午,我便坐船离开了。
后来,某次戏台上我又听到了那曲阳春白雪,可始终觉得还是没你奏的好听。
自此,我再未听过阳春白雪……
琵琶曲散文2
那雪花,是深冬在歌吗?还是残秋一曲?
篱前还盛开着一朵倔强的晚菊。
蹿升的高高铁架,桦林一般立起,黄土吞噬了绿,
期盼的人儿,多少焦急,多少叹息?
女人们,舞起刺啦啦的绸衣,登起车儿远行;
男子汉,端起热腾腾的酸辣,烈酒里燃烧粗犷,吆喝动天地。
繁灯遮不住桃林枯萎,合欢树上,
喜鹊喳喳唧唧,剪不断,理还乱,是蜗居。
冰凌遍地,枯叶也随西风而去,
路人,却依旧五彩红衣;彼岸鞭炮声喜气洋溢,
我的北原,躁动的运河之城,
平安夜,狂欢日,如蓝紫流云依依。
运河的船儿,梭一般忙忙碌碌南来北去,
望那寒霜高楼,朦朦胧胧,小桥流水,青瓦新梯。
竹林寺外,一枝燃香缭绕遥远天际,
雪花静静连天落,融入囊中那片轰鸣的羞涩里。
是残秋!紧闭闲窗,风凛冽,塞外胡笳,夕阳箫鼓,
犹抱琵琶,拨一曲空弦铮铮如急雨;
屋檐下,那只倭瓜仍在雪中默默地挂着,
推开篱门,吱吱呀呀,舀一瓢西山湖水润枯枝。